慕言蹊好不容易才把小芒果哄睡着，看着她在睡梦里都充满了不安的小脸，心疼得更厉害了，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，给季擎宇打了电话。

慕言蹊在电话里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约了他第二天来一趟流溪帝宫。

心情不好的小芒果第二天吃过早饭就被顾景辰带出门玩了，慕言蹊正坐在客厅里笨手笨脚地练习织毛衣打发时间，女佣走进来汇报，说季擎宇到了。

等季擎宇坐下，女佣上完茶离开，慕言蹊没有多绕弯子，直接挑明了话题，“芒果回来跟我说，你凶她了？”

季擎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
“发生什么事了吗？我觉得你最近的状况有点不对。”

“言言，你觉得我的状况什么时候好过？”

慕言蹊认真地看着他，“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，你都不应该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孩子，她回来之后一直不开心。”

季擎宇别开了脸，下巴线条紧绷着，少见的阴郁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慕言蹊看着他这副样子，反而有些难过了起来，“我们谁都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，我曾经怪过你，在国外的这几年，我没有一天不在怪你，怪你骗我，也怪你丢下我。”

“但其实我知道，你没有责任和义务要对我好，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，换成任何一个男人，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，所以我没有资格怪你。”

“回国到现在，你对我的心意，我都明白，尤其是当小芒果出现，我看到你把她照顾得这么好，我很感激你，所以更多的时候，我都不敢多去面对你，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，哪怕有小芒果作为纽带，我们也回不去了......”

“言言......”季擎宇扭过头，欲言又止地看着他。

“芒果说，你要她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二选一，如果你是决定放下心里对我的执念，我很开心，也真心地祝福你早点找到喜欢的女孩子，芒果也永远是你的孩子，但是你要她跟你回美国，这不可能。”

慕言蹊顿了顿，继续平静地开口道，“她是我的女儿，我永远不会放手，你如果执意要带她走，先不说对芒果的打击有多大，顾景行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“我没有说你斗不过顾景行的意思，而是不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的局面，我希望芒果快乐，她现在还会想着让我跟你在一起，虽然我们不可能满足她的心愿，可是最起码她现在能同时拥有我们两个，她可能有遗憾，但却是快乐的，你如果让她做出抉择，就是要结束她的快乐。”

“我们为人父母，怎么可以这么自私，为了自己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呢？”

几乎是在慕言蹊话音落下的一瞬间，季擎宇便哑然开了口，“我不在乎两败俱伤，我只要女儿，其他的，顾景行想要，尽管拿去。”

慕言蹊怔住，嗓音有几分干涩，“你可能忘了，越宇在你心里有多重要......”

“我知道错了！”季擎宇突然激动了起来，俊美温雅的脸紧绷得更厉害了，一字一句的道，“我早就知道错了，当初我不应该丢下你不管，我为了越宇失去了你，现在不想再失去女儿了！”

慕言蹊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，连管家都闻声跑了过来，“太太，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