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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！”

没有否认也没有掩饰，出于对眼前之人懵懂的好感以及莫名的信任，林夕悦直接便承认了。

“那……你近一年来以这么高的频率……工作，也是为了凑医疗费喽？”尹离再次问道。

本来是想说“作案”的，但一想到月影平日的风格，杀人对林夕悦来很可能就是和普通人工作一般，尹离为了不引起林夕悦的反感，便以“工作”二字代替。

果然，听到尹离的话后，林夕悦的表情舒缓了一些，说道：“没错，不过还是远远不够，想要凑齐恐怕会要很长的时间。”

怎么办，好像等不起的样子……

尹离在心中苦笑道。

本来，若是真等不到奥拉医生，尹离实际上也可以跳过她，向下一个目标进发，反正也不是说尹蓉和尹瑶的父母就一定找过奥拉医生，她就一定有那两人的消息，只是可能而已。但是，想这当代月影也是一代人杰，现在居然落得拿不出医疗费的局面，也正是让人想帮一把，毕竟，以当代月影的本事，区区三千万，随便干一单不就到手了么？

但是，按照之前尹离和紫陌闲聊时知道的情况，月影一脉解决一个目标后，最多只会收留下一万通用币作为私用，其它的都会被他们捐到天南地北各个福利基金或慈善机构。一万通用币，一个目标一万通用币，考虑到月影一脉杀人前还要调查那人的德行究竟如何，最快也得三天一个目标，而中间他们也是需要消费的，也就是说，搞不好要三十年才能凑够三千万，三十年，真怀疑当代月影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。

直接送钱给月影月影是肯定不会要的，要不，迂回一点？

“咳咳！”

尹离咳嗽了一声，对林夕悦正色道：“那个，月影，你有考虑过贷款么？”

“……”林夕悦诧异地看了尹离一眼，然后木然地道：“很抱歉，我没有身份证。”

“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应该也是个‘黑人’来着……”尹离有点烦躁地将额前的头发往上撩。

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，尹离想了想，又问道：“请问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么？如果可以的话，你可以把它抵押给我。”

林夕悦将一把带鞘的长剑横在膝上，看着尹离道：“我月影一脉一脉相承的千年灵兵——月魂，我抵押给你你要么？”

“呃……还是算了吧，怎么也不能要了你们吃饭的家伙吧……”尹离干笑着道。

“那其他我能想到的值钱的东西可就真没有了。”林夕悦摇摇头道。

月影一脉穷困也不是不能理解的，先不说他们每次工作都只收起最高一万的酬金作为私用这一规矩，他们在工作过程中也绝对不会因为看到什么宝贝就手痒拿了，杀完人之后更没有搜尸的习惯，工作之余，连点外快也没有，看到困难人家还常常无私帮助，这样的人家，他怎么可能不穷？

“谢谢你想要帮我的心意，但是，很遗憾，我不能接受。”林夕悦叹了口气道。

“为什么？”尹离问道。

“若只是小钱也就罢了，那三千万可以说是我师父的救命钱，无论你以什么方式借钱给我们，都相当于我们欠了你一条命，这么大的恩情，我们是还不起的。”林夕悦非常认真地看着尹离道。

“也是因为这样，你师父才死活要给医疗费是么？”尹离也叹气道。

他算是又认识到了一点月影一脉的思维方式了。

可以偿还的小恩小惠还好，不能偿还，又或是偿还不起的恩情就宁可不要，说他们骨气硬可以，说他们死脑筋恐怕也未尝不可。

“正是如此。”林夕悦定定看着尹离道，“另外，最近新塘可能会有点不太平，你们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，就请明天离开吧！”

“新塘恐怕自变成这样后，就没有太平过吧？”尹离半开玩笑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