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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9章</p>

靳月关上盒子，指尖轻轻瞧着盒子表面，“这东西藏在英州，说明当时应该存于慕容府，慕容府内有人情意绵绵，女子......除了你母亲，就剩下一人......燕王妃！”</p>

燕王妃！</p>

思及此处，靳月忽然倒吸一口冷气，她不知道这念头是否准确，毕竟没有证据证明，这就是燕王妃所写，上面没有署名没有落款，什么痕迹都没有！</p>

“少夫人？”霜枝有些担虑，“这事儿没证据，就凭这些纸条，哪怕咱们拿到了......燕王妃的字迹对比，万一燕王妃说，这些纸条是写给夫君的，咱们有理说不清楚。”</p>

明珠亦是有此担心，“何况燕王妃之事，先帝明令禁止不许任何重提，若是咱们提了，燕王府没倒下，咱们怕是要被一锅端了！”</p>

“所以说啊！”漠苍叹口气，“这座大山，不好推！”</p>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？”靳月抚过桌案上的盒子，“家破人亡，妻离子散，这该死的无妄之灾，拿这么多人命，成全某些人的风花雪月，我至死不能甘心，定要还他们一个公道！”</p>

漠苍点头，“这话我爱听！”</p>

“你若是爱听，就把九尾草交出来！”霜枝双手一摊，巴巴的瞧着漠苍，“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，我家少夫人还等着你的九尾草救命呢！人死如灯灭，眼下这大活人还搁这儿，你不能见死不救。”</p>

靳月低笑，这丫头，比她自个还惦记这事。</p>

“真的不在我手里。”漠苍也无辜，哭丧着脸，“真的真的！比珍珠还真！”</p>

靳月摁住不死心的霜枝，“别为难他了，东西的确不在他手里。”</p>

“少夫人？”霜枝鼻子发酸。</p>

少夫人这么好，为什么老天爷不长眼呢？</p>

明珠紧了紧袖中拳头，燕王府那帮腌臜东西，真该死！</p>

九尾草的下落，傅九卿已经探得一二，所以靳月并不担心，对于那只狐狸，她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。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，大概是真的喜欢，又或者是别的渊源夹杂其中。</p>

只是，她全然忘了。</p>

更深露重，不知道他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，会不会难受？昨夜有她陪着暖着，今夜......大牢里是否有暖炉，可暖其身？</p>

靳月，失眠了。</p>

因着傅九卿的入狱，喧闹之声暂歇，粥棚不再，之前闹事的乞丐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历城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最初的平静，云开雾散。</p>

历城安生了，不过京都城却又开始了惊心动魄。</p>

边关捷报传来的时候，客栈里的顾殷幽然叹了口气，委实无心再喝酒，将杯盏一放，便瞧着跟前这人，“完了，完了！”</p>

“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吗？”靳丰年在客栈里待了那么久，满脸都是腻烦之色，“心狠手辣之人，出征在外，自然是无坚不摧。心无挂碍之人，杀敌必定是招招致命，无所顾忌！”</p>

顾殷敛眸，扯着唇角，露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，“没听过一句话吗？仁者无敌。”</p>

“仁者长埋地下，何来的无敌之说？”靳丰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</p>

顾殷冷笑，“你这是打算将多年不曾喝的酒，一次性补上？”</p>

“空有满身医术，却无回天之力，你可知昔年之事，我有多恨吗？”靳丰年指着窗外，额头青筋微起，“谁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军情，可是......十万人啊！十万啊！我疑心过，但我没证据，我没办法，看着那贱人在燕王府享受荣华富贵，而将......军夫妻两个，连具尸体都找不回来！”</p>

顾殷别开头，眼眶有些红，“你以为我不难过吗？昔年结义之情，他走得最早，而我呢......心灰意冷，先帝虽然没有怪罪，可我知道先帝心里也是忌惮的。事成定局，干脆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，关门落锁，不慕军功，不羡荣华，做个安逸的夜侯。”</p>

“柳千行还是没找到。”靳丰年仰头又是杯酒入肚。</p>

顾殷笑得酸涩，“这些年我走过不少地方，也曾打听过慕容手底下的那些人，但凡有活口都是好的，可惜......老天爷没给我机会，帮我兄弟翻案！十多年了，红粉骷髅，白骨成灰，待我们这一辈故去，还有多少人会记得当年的事情？”</p>

“那顾若离身后的人呢？”靳丰年目色微红，“你别告诉我，为了护短，连这等不齿之事，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！”</p>